十七歲這年,蘭西因為心愛男友的英年猝逝而大受打擊,無法承受痛苦的她選擇離開台灣這塊傷心之地,遠走它鄉,隨著布爵士隱姓埋名地來到英國。在布爵士的幫助下,她進入了在全世界傭兵界赫赫有名的「國際傭兵學校」,遇見被軍中長官視為頭疼人物、被傭兵學校的學員們封為當代最狠教頭的TC。
在蘭西苦苦追尋生命意義,無暇它顧的時候,TC冷酷無情的目光,已經從煙硝四漫的傭兵戰場,慢慢轉移至她的身上,不由自主地,情不自禁地。當兩人的關係逐漸發生變化,蘭西察覺不知道從何時開始,TC不再是當年那個嚴酷冷血不近人情的臭教官時,他已經變成了她的男人。
主要人物:
●蘭西(艷,YEN):清艷美麗的傭兵,一直在追尋生命的價值。
●雅各(TC):傭兵界煞神,有名的狙擊手,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心愛的女子。
●管冬彥:蘭西的初戀男友,在蘭西十七歲時因心臟麻痺,於睡夢中猝逝。
●大貓:以雅各哥哥自居,也是出色傭兵。
次要人物:
●姬蓮冬:姬氏企業任性到無法無天的太子爺,長相酷似蘭西早逝的初戀男友,因此被雅各視為眼中釘。
●姬家老太爺:姬蓮冬的爺爺,姬氏家族掌門人。
●布爵士(老布):出身英國上流社會極為古老而正統的貴族世家,世襲爵士爵位,在英國政壇極具影響力,開設了「族譜國際安全顧問公司」,是雅各和大貓的上司,影響兩人一生甚鉅,可說是他們的貴人。
●典獄長:老布的貼身侍衛長,雅各和大貓的啟蒙武術教練,原先任職於少年感化院,後來轉至老布創建的「國際傭兵學校」任教。
●展力齊:蘭西高中時代的學長。
●小孟:雅各的小跟班以及崇拜者。
●愛雅:雅各和大貓住在倫敦紅燈時的鄰居,是個脫衣舞孃。
內容試閱:
躲過台灣海岸巡防隊的搜捕,突擊艇於子夜時分飆達公海。
一夥人訓練有素,頂著狂風巨浪,順利攀上負責接應的貨櫃輪。忙了一整天,幾個大男人飢腸轆轆,上船便殺到廚房大快朵頤,留下YEN獨自在堆滿貨櫃的甲板發呆沉思,整頓心情。
「還在火大雅各啊?」
YEN閉了下惆悵的眼眸,將五味雜陳的神色眨回滿面淡漠。
大貓拎著一袋櫻桃,懶洋洋與她並列看海,長及腰身的栗紅髮辮在空中晃盪。
「妳和雅各真是絕配,兩個一見面就硬碰硬,冷對冷,啞巴對啞巴。」嘴角叼著一枚紅櫻桃,斯文的面容更顯白淨。「同居五、六年,怎麼不見血流成河?」
這類話題,以往她會避而不談,但……
「我也意外。」YEN表情平靜,弓身望著貨船下方不停倒退的白浪。
大貓吃驚,轉頭研究她,意外她的坦率言詞。
大剌剌端詳略嫌蒼白的標緻臉蛋,他看她媚豔如昔,臉上近來頗讓兄弟們擔心的空洞與茫然已漸漸褪淡。近一、兩年來,莫名失去生活重心與鬥志的她,似乎終於看到出口,無所適從而迷失迷亂的心,有逐漸安定的感覺……
「找到根啦?」許多事情還是要自己想通,否則旁人即便有心也使不上勁;所謂自助人助的道理很簡單,當事人的心境才是主要關鍵呀。「有道是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咱們認識九年了,想不想談談姬家小王子對妳的意義啊?」
YEN看了下大貓不懷好意的笑臉,手探向櫻桃。「不想。」
「好狠。」大貓欣慰她終於有食欲,將袋子移到小姐面前,兩人一人一把櫻桃分享著吃。「我想談談最近的觀察所得,妳不會阻止吧?」
「腳在我身上,不想聽的時候我會走開。」
真酷,難怪某傢伙為她癡狂,難怪……「妳今年以來拚命得很消極。」
「拚命又消極?好矛盾的說法。」YEN語調平平,沒有任何感覺。
「是很矛盾。」她給人的感覺就只有矛盾啊!明明熱情如火,是性烈的脾氣,卻冷淡得像隻貓。「感覺就像一顆氣充得飽滿的球,突然間洩了氣,彈性疲乏了。」
大貓的直言不諱讓YEN猶豫起來。
和學生時代教會她所有防身武術的力齊學長相比,大貓算得上她另一位良師益友;他和雅各畢竟是她在「國際傭兵學校」受訓時期戰技、爆破與射擊的指導教官。
YEN略敞心房,總算以塵封多年的中文正式回應大貓言語上的試探:
「那顆球可能紮到釘子,氣全洩光,突然之間才會彈跳不動了吧。」
大貓這次沒把心底的驚詫表現出來。從台灣轉一趟回來,對YEN消極的心情助益很大呀。雅各手段是狠了點,可是他必須公正客觀地誇獎一下他兄弟,這帖猛藥雅各下得很適時呀!YEN這次的情形,中國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吧?
面對問題,確實是最直接又有效的解決之道。了不起呀,雅各,了不起……
「如果把釘子拔掉,洞補好,重新灌氣,」大貓熱切的建議中隱帶鼓吹:「妳認為這顆傷痕累累的球有得救嗎?」
YEN出神望著掌心的櫻桃,模稜兩可道:「或許吧。沒試過,不能確定。」
「喔,那顆球最好努力試試,別讓戀球成疾的人走火入魔,不然很多人會跟著遭殃……」大貓嘟嘟囔囔著,看見她還沒將厚重的長靴換下。「腳傷如何了?站著不痛呀,怎麼不把泡了水的靴子脫掉,水裡細菌多,傷口發炎可累人了。」
YEN才要回答大貓的關心,身體猛然僵住!
瞪著大貓懷有目的的賊笑良久,她一嘆:「狼狽為奸。兄弟倆都是惡劣性格。」
一個為了查出她的底細,不惜逼她回台灣,設計她與姬蓮冬殘忍相遇;這一個則為了兄弟兩肋插刀,一見她願意敞開心房就趁虛而入,用這種方式點她。可能嗎?
雅各激她發怒,只為了想抱她涉水,不讓她受傷的雙腳碰到水?
「好差勁的關心,不要也罷。」
她不領情的結論,嚇了大貓一大跳,「我的好小姐,妳千萬別對雅各這麼說!」
雅各極端厭惡脆弱的感覺,他表現喜歡的方式也是標準的「雅各式」。
這傢伙可不管對方是否能承受,一律施展高壓手段,逼得對方愈來愈、也不得不堅忍不拔──小孟近來的「上刀山、下油鍋」就是一例;愈喜歡的人,雅各的態度愈見強硬。這傢伙雖沒說,但身為被殘害三十年的受害者再清楚不過。雅各希望他關心的人都能陪他一輩子,要陪恐怖分子長長久久,本身沒有一點恐怖能耐的人恐怕是辦不到的。
對吃不消雅各凌厲作風的人而言,他的「關愛」絕對是恐怖迫害。
可以說,雅各喜歡人和厭惡人的方式並無差別,被他喜歡上和被他厭惡的人同樣倒楣。唯一的不同是雅各厭惡的人通常活不久,他不是親手解決對方,便是逼得對方神經衰弱而自我了結。
幸好雅各眼高於頂,不隨便「關愛」人,對於漠不關心的人他通常懶得廢話一句。認識這傲慢傢伙三十年,被他熱烈「關愛」的人屈指可數,就不知是福是禍了……
「雅各喜歡勢均力敵的感覺,他這人會狠到底的,他最喜歡別人跟他硬著來,這樣一來他才能痛快地為所欲為。」同伴一場,大貓對YEN提出真心誠意的勸告:「妳要知道,妳狠他會比妳更狠,妳絕他比妳更絕。別讓他稱心如意了,小姐。」
「我笑呢?他會笑得比我更大聲嗎?」YEN被大貓不正經的比喻逗出淡淡笑意。「他是我的影子還是鏡子?」
「好問題,妳不妨對他笑笑看,試一下不會少塊肉的,我也想知道答案,妳試試看。」大貓大力慫恿:「妳對他溫柔多情試笑看看,看看他會不會像其他呆瓜,當場融化在妳小姐魅力四射又美麗嬌艷兼可人可愛的笑容裡……」
「夠了,大貓,很噁心。」YEN洞悉大貓的意圖,明白露骨地把話說開:「我和雅各的關係你最清楚,我們可能還稱不上朋友。」遠眺海平面的盡頭,聲音虛無飄緲:「依照你剛才所說,我想結束這段不正常的關係,雅各應該比我更想結束吧。」
結……束?!嘴中塞滿櫻桃的大貓,被YEN瘋狂的傻念頭嚇傻了。
十四歲以後,他就不曾被驚嚇得這麼徹底了。而那年,還是他和當時才十二歲,已經很具一代梟雄膽色的雅各弟,持槍洗劫三十多戶貴族宅第後第一次失風被逮。
他還記得那是一棟綠籬高聳入天的古莊園,古老而優雅,屹立在海德公園與白金漢宮之間的深巷裡四百多年,那裡是全英國最高級的精華地段。
成年以後,他和雅各才曉得,那座古莊園也是上流社會精神的象徵與所在。
莊園主人當年是位快要歸天的老伯爵,這支古老家族血統純正並淵遠流長,四百年來地位祟高尊貴,子孫們個個成就斐然。如今,該支貴族世家的繼任伯爵也是長袖善舞的前外交官,他在英國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在上流社會不輸給女王,在政壇則不下於首相──首相甚至經常向伯爵請益治國之道。
每位出訪英國的國家元首或顯貴政要,幾乎都會要求與該位伯爵見上一面。
闖入古莊園那天傍晚,在一望無際的草坪上他感慨自己的渺小卑賤;和雅各站在一樓弓形的華麗大窗外準備爬窗,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貧富懸殊的可悲。他們是從地下陰暗的臭水溝,誤闖天界的兩隻小老鼠,那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被老伯爵持獵槍抵住額頭時,他臉色灰敗得不遜於電影晝伏夜出的白臉吸血鬼,嚇得差點尿褲子!事情就算過去了十九年,他現在仍然可以清楚聽見當時眼見逃脫無望,自己絕望而恐懼的心跳聲,大若雷鳴,急似擂鼓。
反觀雅各,當時也被管家持槍抵住太陽穴,他除了板著一張臭死人又硬梆梆的臉孔,桀驁不馴瞪著說話會顫抖的老伯爵外,並不像他嚇到軟腿、膀胱無力;雅各沒施展苦肉計求情,不賣弄他又俊又可愛的臉龐討饒,從頭到尾,他就只是惡狠狠瞪著一屋子的大人,雙眼不曾膽怯移開,也不曾低聲下氣過。
十二歲時骨頭與脾氣都這麼硬了,YEN竟然想和這樣的雅各結束關係?!
天地在旋轉,世界在旋轉,大貓一陣虛弱,必須抓住船桿才不至於昏倒。
結識雅各三十年,他想不出哪個人膽敢替他決定任何事情,不管是他從十二歲起開始廝混的高級交際花、或是假矜持的名媛嬌嬌女,還是當交換軍官遊走各國特種部隊時的各級長官、轉任各種職務遭遇的難纏上司皆是如此。由於有武術根基的人大多身具避禍的本能,因此,從來沒人敢招惹雅各。
以前都是雅各「結束」別人,這任性傢伙從沒被人「結束」過……大貓愈想心底愈毛,全身發起寒顫,冷不防地被小孟聒噪的叫聲嚇一跳!
「YEN吃飯了!這是頭兒炒的,很好吃喔!」小孟手捧半顆椰子,從甲板另一頭嚷嚷著跑過來。「大貓老大,櫻桃還有嗎?我最喜歡吃櫻桃了!」
「可惡的死蘿蔔頭,大人在講話豈容你插嘴!」大貓將差點滑出去的椰子頂給YEN,抓起櫻桃就往小孟哇哇抗議的大嘴塞去。「小王八蛋,我的炒飯在哪裡啊?」
「廚房還有很多蕃茄義大利麵嘛!」小孟戴著夜視鏡的臉孔被勒紅。
YEN站在暴風圈邊緣,兀自舀起炒飯細細咀嚼,「很好吃。」
「真的很好吃嗎?YEN。」小孟開心極了,「頭兒做給我們吃的義大利麵也是很棒很道地,比我家大廚做得更好吃喔!」
「你不是說廚房有很多麵,雅各為什麼另外炒飯,你強人所難呀?」
小孟被大貓問得一愣,彷彿才意識到這問題。「我不知道耶,我在廚房剖開椰子準備裝麵的時候,頭兒看到船上有飯,忽然改變主意想吃炒飯……大貓老大,我吃飽了,你為什麼拖我下去?」
「我還沒吃你敢吃飽啊!你快變成死蘿蔔頭了……」
在小孟的哀號聲中,一大一小從甲板上迅速消失,世界回復冷清與空曠。
低頭吃著炒飯,YEN忽然硬咽失聲:「這樣已經……很好吃。」
差她一點,味道已經……很不錯……這是五年前,雅各突然住進她公寓那天傍晚,她正在弄的晚餐。那天,她突然好想吃學生時代經常賴以充饑的蛋炒飯,飯炒到一半,雅各就進來了。
國、高中時代,每當劇戲社有新戲上演,她忙得分身乏術沒時間去學生餐廳用餐,往往在社團教室克難地利用電鍋炒飯。一個蛋,一瓶蓋醬油,外加一碗故鄉的白米飯,構成一段她永生難忘的青春歲月,她一生中最甜美無憂的時光都在那裡了。
事隔多年,想不到雅各還記得這口味,因為那天之後她就再不曾弄過蛋炒飯了。
讓她訝異的是,雅各的事她竟也清楚記得……
解決完最後一口炒飯,YEN趴在船舷上望著底下的海水發呆,隨著怒濤加大,貨輪的起伏也愈來愈劇烈,讓身體虛弱並帶傷的她出現了暈船現象。
一陣巨浪打來,水花飛濺,迎面打上她昏沉沉的腦袋,在精神為之一振的瞬間,她感覺似乎有人推她一下,又改變主意將她拉住。
咻咻咻咻!甲板上空蕩蕩,不知何時颳起了強風細雨。
原來……是風,她以為……震驚的表情轉為澀然苦笑,YEN慢慢將僵疼的四肢挺起,折騰一天的腳丫子痛得她眉頭打結,準備回房歇息。
身軀側轉,她如遭雷擊般忽然全身一震!
錯愕摸著被什麼東西溫柔一觸的唇瓣,她急忙抬起頭,望著風聲呼嘯的夜空。
什麼都沒有。但……但……按著嘴唇,涼柔的觸感依舊在,明知很傻,她還是懷抱著一線希望,怯怯地伸出手在空中摸索一下。
她想呼喚久疏的那個名字,卻忽然看見雅各無聲無息走上甲板,像隻鎖住獵物的非洲豹,表情陰沉,周身繃著一股極具攻擊性的敵意。他現在的表情,讓YEN想起他今晚種種的惡劣行徑,不禁皺起眉頭。
兩人各據一邊,沉默對峙,直到雅各走近,YEN清楚看見他喉結邊那道明顯的血痕,她眉心的皺褶才被心中的罪惡感打散。
沒力氣跟他硬碰硬,她今天好累……太累了……眼見雅各眉宇之間刻滿烏沉的陰霾,滿臉風暴,似乎打算重施拙劣故伎,YEN有些著惱,決定先下手為強。
「我腳痛!」她語帶挑釁,美眸狠狠瞅向驀然停下腳步的雅各。
他看著她,揚了揚眉,似乎對她率先示弱的舉動感到意外與無法置信。
YEN狠瞪他半信半疑的嘲諷笑眸,沒好氣道:「你沒聽錯。」
飄佇於雅各眉宇之間的烏雲被一脈春風吹散,唇畔淺勾一笑,他舉步上前,將橫眉豎眼的小姐攔腰抱起。
兩人再度陷入無言的靜默之中,卻少了一份往昔慣帶的火藥味。
YEN聽著雅各沉穩規律的腳步,甲板上的風愈颳愈狂,她逆風的眼眸累得幾乎張不開。寤寐中,她幾次感覺雅各低下頭來注視她,他頸上那道血痕近在她頰畔,令她難以安心入眠。遲疑片刻,YEN伸出纖長手指,輕輕一碰雅各頸間乾涸的血漬,沒留意到他臉上一掠而過的驚訝與強烈的悸動。
「對不起。」誤傷任何人都令她難過,何況是她重視的伙伴……割傷他的時候,她心裏好難過……「對不起,雅各。」
心口陣陣收緊並熾熱發燙,雅各冷覷睡意濃濃的她,哼了一聲:「沒關係。」
倦意排山倒海而來,YEN所剩無幾的意識被徹底淹沒。雅各轉下艙房前,看見這陣子身心俱疲的人兒眉頭深鎖,已然入睡。
被她撼動的心房猶熱烈發燙,一時冷卻不下來。
下面艙房傳來兄弟們爭搶浴室的吵鬧聲,雅各想也不想,雙腳反向一旋,朝甲板另一頭邁去。他擁穩熟睡的人,在一處偏僻乾爽的角落坐下,獨自享受寧靜的兩人世界,動手解起YEN厚重的長靴,順瞥一眼貨船之外的海平面。
海上又是風又是雨,月光淡淡灑落海面,景象詭異得教人有錯身異世界之感。
雅各拉回不經心的目光,小心將小姐的襪子扯下來,抬起她小巧的腳丫子一看!不出他所料,傷口已經發炎。找出菸點上,他抽著菸,幫全身肌肉僵硬的女人輕輕按摩小腿肚,邊細細品味她難得的溫柔……他難以抗拒的繞指柔……
YEN累壞地依偎雅各而眠,睡得極沉,沒被他輕捷的動作驚動。雅各抽完第三根菸,準備抱她回房處理傷口,他的雙手忽然探入她鬢間,將她香甜可人的睡容捧起來端詳。YEN被驚眠,在夢中嬌嬌柔柔地歎了一聲。
雅各微帶柔笑的目光遽然轉冷,雙眼瞥向海面,忽然俯下臉啃咬YEN柔軟的唇瓣。他著迷而專注地轉輾吮吻,將她不悅發出的細聲嚶嚀吮入他慍怒的冷唇,向誰示威似地,他佔有欲十足地咬住YEN紅豔欲滴的下唇瓣,雙眼一揚,惱怒地瞥著甲板。
瞥了一會兒,他唇泛冷笑,將睡容無邪的YEN牢鎖懷中。雅各慢條斯理站起身,緩步穿過風雨倏然靜止的甲板,臉上的冷笑轉陰遽沉,修長身軀繃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深沉怒意。
步下艙房前,雅各停步在台階上,低下頭對熟睡的嬌容寒聲警告道:
「妳對我做任何事都傷不了我,我也無所謂。我只要妳記住一件事,我不會把我要的女人讓給任何人,不管是男的女的,是活著還是,」刀般邪獰的眼瞳紅得像要滴出血,嘴角撇出一個輕蔑輕狂的冷笑,開步之前,他吐氣如絲道:「死了。」
甲板上的風,吹得淒厲又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