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簡介:
身為邔城望族之後,杜映容看似名門的出身並沒有為她帶來什麼好處,反而因為家道中落,得為了大筆聘金淪為沖喜小媳婦。
背負著沉重期待嫁入邢府後,喜沒沖成,
人生運途直落,還得防著別讓她的前夫發現她還待在邢府,躲躲藏藏、東追西跑,她都已經什麼都逆來順受了,命運卻仍在挑戰她的忍受度……
年紀不大就得當家,身為獨子得頂起的責任如山重,他都已經焦頭爛額了,還有個異想天開的娘親要幫他迎娶沖喜媳婦,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機立斷地驅逐為利進門的媳婦為首要,安撫任性的娘親為次要,誰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亂來,他一個也不會饒過。奈何還有個新入門的丫鬟鬼鬼祟祟地惹他心煩,讓他非得把她帶在身邊好好嚴加訓練不可。
沒想到這單純善良的女人竟是可教之材,丫鬟當得可圈可點,讓他動念將她收入房好好調教,可沒想到她竟然已經嫁過人了……
主要人物:
●杜映容:邔城望族杜
●邢炎昊:拓興鎮大地主邢府當家,同時也是赤龍山點睛山莊莊主,更有另一個祕密身分。性格多疑,世故老練,對人性充滿不信任,一向是自己要的東西自己找,想要必定得到手,有自己的一套處世格調,但內心仍有需要關懷的一面。
次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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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邗初雨:邢炎昊祕密藏在赤龍山的女人,有如天仙下凡似的美人,明朗受人歡迎,卻是個說不得的存在,是杜映容十分羨慕的對象。
●何重武:杜映容在赤龍山遇到的神奇人物,自稱是她的守護神兼前某世的愛人。神出鬼沒、來去自如,總是愛戲弄她,卻又像是在教她人生道理。
●曾繁:神鐸會主四大愛將之一,熟知藥理毒草,擅用毒物,赤龍山後山有座藥草園子,是杜映容很喜歡去的小天地,忠心於邢炎昊。
●戴廣:神鐸會主四大愛將之一,手腕高明的探子,什麼情報都能手到擒來,常常因任務不在赤龍山,受命祕密保護邗初雨,只有他知道那不為人知的祕密。
●苗姑:初雨的娘,人生不能沒有男人。錢跟男人,她選男人;女兒跟男人,她還是選男人,一生沉淪情愛爛帳,不可自拔。
●吉兒:
●右兒:邢府丫鬟,粗心少根筋,不是做事不得要領,就是說話愈描愈黑。
●阿九:與杜映容拜堂的代婿公雞,得養到自然老死。
內容試閱:
杜映容真的變成邢炎昊的貼身丫鬟了。
幸好這次少爺回來陪夫人過生辰只待了三日,就回赤龍山去了。
下次是一個月後,待了五日;再下次,也是一個月後,待了六日;再下下次,竟然不滿一個月!這回待了七日……
下人們私底下都在議論,少爺回來的時日間隔好像有一點點變短了?待的時日好像有一點點變長了?但好像也沒變多少,或許單純只是少爺一時心血來潮?
而杜映容原以為會被他多所刁難、找她麻煩之類的,但出乎意料的,他什麼也沒說,叫她做的事,真的都是丫鬟的份內差活兒,而且一點也看不出有哪裡特別「嚴格」。
故而她從一開始的心驚肉跳,漸漸地開始習慣嫻熟,甚至會在得空時,想著還有什麼可以主動幫少爺做的。她盡可能地想要表現良好,讓少爺覺得她已經不需要再特別「訓練」,這樣也許她就可以早日「出師」,不用再當少爺的專屬丫鬟了。
只是,邢炎昊不曉得是忘了,還是已經差使容兒習慣了,完全沒打算要換丫鬟的樣子,弄得她只能私下乾著急。
這一日,杜映容看少爺心情似乎不錯,在書房批閱帳冊,於是鼓起勇氣主動跟少爺提要「退任」的事。
「少爺。」她趁他剛好看完一本帳冊的那小小空檔,開口了。
「嗯。」他拿起下一本帳冊。
「少爺覺得奴婢這些日子以來表現得如何?做為一個丫鬟,還可以嗎?」她問得小心翼翼,恭敬卑微。
「很好啊。」他眼睛始終沒離開過帳冊。
「那麼……奴婢是不是可以不用再訓練了?」
「嗯。」
聽到這句回應,她馬上面露喜色,在心中偷偷歡呼,接著繼續試探:「既然已經不用訓練了,那麼是否可以換別人來侍候少爺了呢?」
「為何要換?」
「呃……因為已經不用再訓練奴婢了。」她在心裡這麼暗問自己:沒錯吧?這樣講很合乎道理吧?沒有矛盾吧?
「妳就繼續做,不用換。」
「嗯?少爺一開始不是因為想要訓練奴婢,才安排奴婢來侍候您的嗎?」
「是啊。」
「既然已經訓練好了,就不需要再由奴婢來侍候您了不是嗎?」
「妳表現得非常好,比其他丫鬟還要好上太多,體貼周到,細心到位,亦即訓練的結果很成功。」
「謝謝少爺誇獎。那麼奴婢是不是可以不用再……」她搓著手,陪笑著。
「所以我要妳繼續當我的丫鬟,我不要其他粗手粗腳的笨丫鬟。」
「嗯?」她愣了一下,思路一時大混亂……
「還有什麼問題嗎?」
她維持著有些僵硬的微笑,心中則是聲嘶力竭地吶喊:『問題可大了!不是這樣吧!』
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所以再度鼓起勇氣,極盡有禮地問道:「少爺,是否可以容奴婢再跟您確認一次,奴婢知道這很囉嗦,剛剛您已經說過一遍了,但是奴婢資質駑鈍,還是有點混亂,不是很了解,所以要再次請教您。您是說,為了要把奴婢訓練好,所以才讓奴婢當您的丫鬟,是嗎?」
「是。」
「現在是因為奴婢表現得非常好,所以您想要奴婢繼續當您的丫鬟?」
「是。」
「也就是說,奴婢表現得不好或是很好,都要當您的丫鬟?」
「是。」
「……」
她瞬間後悔自己那麼努力做什麼!感覺好像誤上了賊船,這樣她要如何才能擺脫少爺?
他抬頭冷冷地瞥她一眼。「怎麼,妳不想當我的丫鬟?」
「不,怎麼會,沒這回事兒,奴婢感到相當榮幸。」她努力綻放笑容。
「很好。去幫我拿些點心過來,我有點餓了。」
「是。」她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待她出去後,邢炎昊輕聲笑了出來。他剛剛故意維持著平靜無波的淡漠態度,老實說還忍得挺辛苦的。
其實打從她開口說第一句話時,他就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了,但就是故意裝蒜,想看看她要怎麼讓自己「脫離少爺魔掌」,結果她還是沒能堅持到底,只能悶聲吃癟,看她那副啞巴吞黃連的表情,實在有趣得緊。
跟她相處的這些日子,說長不長,因為他很少回來;但每次回來,看見這可愛的小丫頭就覺得心情愉快,而她也的確很認真在服侍他。
他不否認自己已動了收了她的念頭,雖然身分不配,不過主子收丫鬟入房是司空見慣的事。讓她有個身分,想必她會很高興吧?他知道憑自己的身家與相貌,沒有哪個女人會拒絕他的。
不久之後,杜映容端了一盤小糕點進書房,並重新沏上一壺茶。
他伸手拿了兩個吃下肚,招手要她坐下來。「妳也吃吧。」
「不,少爺,奴婢不能……」
「我叫妳吃。還有,不許再自稱『奴婢』了。」
「……是。」不容違抗,她挑了裡頭最小的一個,小口小口地品嘗著。
「容兒,妳多大年紀了?」
「十八。」
「十八也該嫁人了。」他起了話頭,準備切入重點了。
「已經嫁人了。」她嚥下最後一口糕點。
反而是邢炎昊梗住了,他咳了幾咳,她趕緊把茶遞上,讓他順順氣。
「妳已經嫁人了?」他頗為驚訝。
「是的。」
「怎麼會?我以為妳應該雲英未嫁……」他怎麼看都不覺得她像個婦人,因她的舉手投足仍是黃花大閨女的生嫩氣質啊。
「若是以一個待嫁閨女來講的話,我年紀算不小了。」
「是這麼說沒錯。但已經嫁人又怎會入府當丫鬟呢?妳夫家同意妳出來做事,不用照顧家裡嗎?不對,妳之前說是家中沒米下鍋才出來當丫鬟的……」
「我已經被休掉了。」她露出一絲慘笑。當著休掉她的人的面說出來,真是諷刺至極。
他更驚愕了,她還這麼年輕,怎麼人生路已如此坎坷?
「為什麼會被休掉?」雖然這是個人隱私,但他仍是想知道。
「丈夫說要休就休,我又能說什麼?身為女人不就是這樣嗎!人家都說不要我了,若我還去纏著問為何不要我,只會自取其辱。」
「他是誰?」
「您是問跟我拜堂的那個嗎?」
「不然還會有誰。他叫什麼名字?」
她想了想,不能說出那人叫「邢炎昊」啊,那該怎麼說才好呢?
她頓了一下,想到那隻公雞,她還幫牠取名呢,於是,她有些心虛地回答:「……牠叫阿九。」
他心裡冒出一股不屑。『嗤,聽這名字就知道八成是個土包子莊稼漢,討得到老婆就該偷笑了,竟然還挑三揀四地學人家休妻!也不秤秤自己幾兩重。真替容兒不值。』
此時,他是有些亂了套的,這跟他原本所設想的不一樣,她居然已經嫁過人,而且還是下堂婦……他完全沒算到這點啊。
未娶妻先納妾很正常,妾的出身低微更是正常,但是納個被休離的棄婦,這……他得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