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簡介:
北殷大帝輔佐東岳大帝掌管地下界亡魂審判事務;但東岳大帝其實不在地下界已經很久了。
某日,東岳大帝託引路人給祂送來了一名九九八十一天不准說話的貴客柳雲秀;北殷大帝決定靠這名貴客把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傢伙給逮回來,於是把神廟丟給倒楣的副座判官,帶著貴客到人間。
柳雲秀死了以後到北殷神廟報到,原本應該要再次轉世投胎的,卻在看到北殷大帝後決定不再輪迴;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下這樣的決定,只知道自己不願離開祂,跟著祂到哪兒都可以……
東岳大帝躲在陽間看似遊手好閒,其實是有事要做的;只是等祂事情辦完要回去時,不巧遇到一個過度熱心、又趕也趕不走的笨丫頭朱小嫦,害祂只好延長留在陽間的時日,還要老被朱小嫦指著鼻子罵,真是招誰惹誰來著!
而人家朱小嫦也只是為了報恩才纏著東岳大帝不放的,哪知道這翩翩公子就只有外貌好而已,個性實在臭得讓人不敢恭維,成天毒舌刻薄地刺激她,連她要不要嫁人都要管,也不想想自己已有婚約在身,管別人家的娘要嫁給誰啊!
好了,東岳大帝不肯走,北殷大帝也不肯走,大夥兒全留在陽間比比看誰忍得久,然而「日久生情」正等著考驗祂們……
看來兩位大帝是在劫難逃了。
冥冥中自有的定數,是前世因果還是今生注定,最終都要真相大白的……
主要人物:
●北殷大帝:北殷神廟的主人,輔佐東岳大帝,掌管地下界亡魂審判。明明祂只是個輔佐,卻因為正主兒在外逍遙,而落得自己才像坐主位的,連到了陽間也得當管事的,難道自己真的是天生該當上位者?
●柳雲秀:庵村張家莊的賣身丫鬟,死後到北殷神廟報到,擁有花魁般的外貌與才學,看似纖弱怯懦,卻又專一固執,為愛吃再多苦都無怨尤,為了所愛,她連地獄都肯去……
●東岳大帝:東岳神廟的主人,掌管地下界亡魂審判,明明自己才是地下界的正主兒,卻把差事都丟給北殷大帝,自己跑到陽間不務正業。自戀是他奉行的準則,冷血無情是他的表相。
●朱小嫦:平凡如豆的小丫頭,樂觀開朗得就像打不死的蟑螂,老爹總說她這種個性應該生做男兒身;但即便是女兒身,她還是堅持活得像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說自己想說的話,誰都不怕。
次要人物:
●金首渾:北殷神廟的判官,嘻皮笑臉、沒大沒小,看到美人就失了準頭。
●何重武:東岳神廟的判官,跟他的主子一樣不事生產,鎮日到處晃悠。
●金鴻雁:何重武抓到的雁,一直被搞錯成是鴨還是鵝,被柳雲秀收養後,成為得力助手,喜愛交朋友,就算不同種類也可以成為知交。
●張
●孟大娘:柳雲秀的引路人,疑似孟婆的親戚?成熟老練,討厭人跟她攀關係。
●王大哥:不知名姓的引路人,因為老被孟大娘罵王八,所以被託稱為王大哥。
內容試閱:
……在她眼前的是一座雄偉大殿,但跟她想像中不同。沒有金碧輝煌、雕樑畫棟,而是簡單的墨黑一色建築,卻充滿莫名的氣勢;殿前簷上掛了一塊大匾,寫著四個字,她猜想寫的應該就是方才孟大娘說的「北殷神廟」吧。她不識字,因為家貧,女孩兒沒份兒上私塾的。
北殷神廟大門上畫了兩個門神,這點倒是跟人間廟宇一樣,只不過門神的畫像有點不大一樣。
一般來說,白面美髯的是神荼,黑面虯髯的是鬱壘;但這裡的兩個門神卻不是,分別是武將與文官模樣,沒有長鬚,皆穿著朝服,而且長相一模一樣。
就在柳雲秀盯著門上畫像細瞧時,冷不防畫像卻突然現形,從門板上走下來,結結實實把她嚇了好大一跳,驚叫出聲後連忙摀緊嘴巴。
「第一次遇到這樣盯著咱兄弟倆看的亡魂,一定是因為我長得太俊俏了。」武將模樣的門神開口道。
「長得太俊俏的是我。真是罪過,迷得姑娘失魂落魄的,這下引路人又得撿魂了。」文官模樣的門神戲謔地嘻嘻笑著。
「兩個長得一個樣兒,說什麼鬼話呢。她的三魂七魄可沒落著半個,我全都撈回來了。」孟大娘沒好氣地,轉頭對柳雲秀說:「這兩個是文武判官,是雙生子,他們有時候會故意互換裝束鬧人,可別被他們騙了。要認人就認他們腰間的令牌,神廟主人給的令牌他們可不敢亂換。」
柳雲秀這才把目光放到他們身上。的確祂們腰間掛有黑底金漆的令牌。文官樣貌的那人拿起自己的令牌說:「我是金首渾。」
另一個武將樣貌的則做出相同的動作,說:「何重武。」
所以不是門神啊?可他們不是雙生子嗎?為何姓氏不同?柳雲秀馬上冒出疑問,但又不能問。這時她就覺得東岳大帝下了不准她說話的禁令,實在很折磨人啊。
「引路人,妳的工作到此為止,柳雲秀由我們接下了。」判官金首渾翻開手上那本藍底白條的書冊,核對柳雲秀的身分。
「金大人、何大人,那就麻煩你們了。這位,是東岳大帝上次說過的貴客。」孟大娘意有所指地。
「知道。」金首渾閤上書冊,又露出方才那戲謔的嘻嘻笑容。
柳雲秀依依不捨地望著孟大娘,這下該真的是要告別了。她有點捨不得孟大娘離開她,畢竟孟大娘是她來到這裡後第一個遇到的人,且是個女人,總是比較安心。
若真如孟大娘所說,接下來她要碰到的大多是男人的話,老實說,她很害怕。她打小時候起遇過的男人,大多不是什麼好人……
柳雲秀進入殿內後,立即被那寬廣的空間震懾住了。有點像縣官老爺的衙門,又有點像寺廟裡的正殿,但比那些都要再大好多倍。
整殿全是黑色,從天井樑柱到門窗桌椅,全都是墨黑,但那黑是會發亮的黑。其中若是有什麼其它顏色的話,就是金色,有如金大人、何大人的令牌一樣黑底金漆的配色。
她輕輕摸著其中一把椅子的扶手,上面綴著金色參雜一點白的雕花,非常的細緻美麗。
她何曾看過這樣高貴的擺設。她穿著一身粗布衣站在這裡,頓時顯得格格不入,不禁有點自慚形穢起來,於是她悄悄地退到角落邊最不起眼的地方,半躲在柱子的陰影後。
「重武,她在做什麼?」金首渾繼續翻著那本不離手的藍底白條書冊,一邊用眼尾餘光瞟著柳雲秀。
「誰知道。她那樣子看起來就像灶房裡的蜚蠊,見不得光似的,非得躲在陰暗處不可。」
「算了,先隨便她了。我剛剛看完她的歷世,太驚人了……這姑娘。」
「怎麼了?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嗎?武則天轉世?」
「不……我見過這麼多亡魂,還沒見過這麼慘的,每一世都很慘。她原世到底是犯下多大的罪,需要被判接連轉世投胎,且每一世都過得慘兮兮?她看起來不像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啊。」
金首渾再度瞟了她一眼,只見她瑟瑟縮縮地靠著牆,眼睛望向窗外,雙手緊握,彷彿下意識地在保護自己似的。怎麼看都不像惡人,倒是那無助的模樣很是惹人憐惜啊。
「壞人可不會在臉上寫個『惡』字。有時候看起來最無害的,害起人來時才心狠手辣咧。」何重武不以為然,他就看過不少長得一副人畜無害的亡魂,骨子裡卻是個爛渣。
柳雲秀傻愣地望著窗外已經很久了,卻完全沒人來理她,殿堂裡很多人來來去去,各自做著自己的事,唯獨她,站在這裡不知道要做什麼。
她記得孟大娘說要先在這裡做初審,再決定發配處。但,誰來審她呢?她望向堂中,發現金大人坐在一側的案上,似在批閱著什麼;而何大人不知不覺間已不見人影,不知上哪兒去了。
她不知道現在是幾時幾刻。外面很亮,卻看不到太陽。或許就像孟大娘說的,這裡用的全是功德光,那現在這個亮度,是誰的功德光?還是所有人加總起來的光?
沒有太陽,就看不到晚霞與晨光,好像有點可惜。柳雲秀最喜歡的就是看著天空,日日都有不同的光景變化,在她很累很苦的時候,只要能有片刻的時間看著天空的光與雲,她就能獲得心靈的短暫平靜。
她特別愛看晚霞,每日都不一樣,時而紅豔、時而金光,好比天女的羽衣在天空裊裊舞動一般。
想著想著,柳雲秀發現外頭的天光似乎悄悄變了顏色,橘紅光芒快速流動,有如晚霞一般,但那懾人的流光裡好像又透著一點黑氣……
「柳雲秀!跪下,北殷大帝回殿了!」金首渾大喊。
她一個吃驚,馬上原地跪下,雙手交疊貼地,原本該低著頭,卻忍不住微微抬起頭來,想偷看來者何人……
人,還沒看到,只感受到全身不由自主泛起的雞皮疙瘩以及一股強烈的氣場往北殷神廟靠近,彷彿所有的飛禽走獸都偃了聲息,連花草樹木都不敢晃動一分一毫般。
神廟殿內一時暗了下來,之後又霎時乍現光明,柳雲秀就跪在門邊柱子後頭,她先看到一足黑履踩進殿內,沿著黑履往上看,一個穿著黑色朝服的男人,朝服長長的下襬、長長的袖、還有他高高束起的長髮,宛如黑色流光一般往後颯颯飄揚,很是奪人心魂。
她看到他的側臉,挺直的鼻梁、堅毅的輪廓稜線,還有那墨黑的瞳眸發著光,從他走進殿裡到堂中央那段短短的距離,在她眼裡就像時間靜止了一般,令人屏息、離不開視線。
她從未看過這樣的氣勢,王者一般的威嚴感,或許皇帝就像是這種感覺吧,她沒有面聖過,像她這種人當然不可能見過聖上;但,她想,或許皇帝也不及他的萬分之一吧。
這就是北殷大帝,比她想像的還要年輕,約莫三十歲吧,她原本以為會是個垂垂老者……但,王大哥說過,這裡的人外貌會停留在自己想要的年紀,所以用這冷峻英武的樣貌來推測年歲,應該是做不得準的吧。
啊,不對,他是神祇,想必已經幾千幾百歲了才對。
「恭迎殿下。」金首渾拱手施禮。
「平素無禮至極之人,今日是怎麼了?闖了禍就直說吧。」北殷態度冷淡地一手拿過判官的藍底白條書冊翻閱。
「今日有貴客,總不好太過放肆。」
「原來你也知道你平日太過放肆啊,我還以為你沒自覺呢,我的位置都要換你坐了不是嗎?每每跟東岳說我不幹了,換你來,他都裝聾。嘖。」
「別這麼說嘛。」金首渾不改那戲謔的嘻笑。
「所謂的貴客是個姑娘對吧,就只會在姑娘面前裝模作樣……人在哪兒?」北殷的目光隨著金首渾手指方向望去,只見一個姑娘趴跪在地,額頭都貼在地上了。
「什麼貴客,不過就是個普通的亡魂,你問一問就可以發配下去了,為何要等到我回來才審?你整個下午都在做什麼?」
柳雲秀一聽,心想:下午?所以這裡是有分晨昏的?
「殿下,卑職看過她的歷世,覺得她的情況有點特別,不是卑職能決定的,而且東岳殿下那邊有交代──」
「那小子又說了什麼?」北殷不耐煩地。
「東岳殿下說她是貴客。」
「什麼貴客?八字輕成這樣,連有福之人都稱不上。」北殷把藍底白條書冊丟在桌上,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
「這就不是卑職能知道的了。」
「是東岳的貴客就把她送去東岳那兒。那小子吃飽閒著,淨把事情推到我這兒來,自己跑去人間地獄裝神弄鬼。」
「殿下,您也知道,東岳大帝已經不知所蹤很久了。總之,您就先問過一回再說吧。」金首渾對柳雲秀招招手,她起身,低著腰,碎步走到堂中央,再次低頭跪下。
北殷一個揮手。「起來,坐著說話。」
她依然低著頭,頭微微轉向金首渾的方向,用表情詢問:我能坐嗎?
「殿下要妳坐妳就坐吧。」金首渾笑著指了指北殷大帝對面的椅子。
她小心翼翼地坐著椅子的前端一點點,仍舊不敢抬起頭。
這場面怪彆扭的。北殷大帝沒有坐上正堂的太師椅,反而像是要與友人敘舊似地和她面對面坐在堂下的客椅。這樣像在審犯人嗎?一般不都是官老爺坐在堂上敲著驚堂木,犯民跪在堂下聽審嗎?
北殷再度拿起藍底白條書冊,快速地翻閱。
就在他翻閱的同時,柳雲秀腦中也出現了奇怪的畫面……好像在夢裡,她過了好幾段不同的人生,每一生的過程快速地、片段地流過她眼前。她不確定那些情景是打哪兒來的,但要說是夢,也太真實了,因為她竟然隱約感覺得到夢中那些人生的痛苦,她不禁絞起手,緊蹙眉頭,忍耐著……
直到北殷大帝閤上書冊,那些夢境般的情景才消失。金首渾安慰她:「剛剛妳看到的是妳的前幾世,是殿下故意顯像讓妳看的。」
「抬頭。」北殷冷冷地命令。柳雲秀怯怯地抬起頭,第一次對上他的眼睛。他微微偏著頭,打量著她。
北殷直視她的眼眸,一種異樣的熟悉感湧上他心頭。難不成是他曾經審過她的前幾世,所以才會對她的容顏感到熟悉?可他卻怎麼都想不起曾有審過她的印象……
人的原始長相基本上是不會變的,不管經過幾世都一樣,但是會隨著那一世的境遇而改變,像是胖或瘦、受傷留疤、易容等;當世是男是女也有差,所以才會有男人女相,或是女人男相。
不過看這柳雲秀,她竟然每一世都生為女人,從未有過投胎當男人的經歷,這是很少見的。
女人,好命的很少,為何她偏偏都是當女人?再者,她竟然每一世都沒有婚配過,從未嫁過人,對女人而言宛如第二生命的愛情,她一次也沒經歷過,這也是他從未見過的情形。
柳雲秀看著北殷大帝的眼睛,心口不禁噗噗亂跳。是因為害怕嗎?他的眼神很銳利,可是卻讓她感覺到一種安心與踏實,這是為何?想要撇開目光,偏又忍不住想繼續看著他;被他凝視時,臉上竟不自覺地發起熱來。
「柳雲秀,妳歷世皆是命運多舛,苦盡並沒有甘來,就又死了,每次都很短命,再重新輪迴,到這一世已經累積百年了。照理說當世罪孽贖清,沒有新增罪孽後,就不需要再墮輪迴,但照轉輪王那邊的紀錄來看,每一世都是妳自己選擇要再次下人間地獄的。這是為何?」北殷納悶。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她曾經這樣要求過嗎?她已經忘了累世的過去了。而且她現在也無法回答,因為她被東岳大帝要求不能說話呀。
「而且妳把每一世累積的福報都迴向給別人,導致妳就算再次投胎還是不能使用福報,照樣一生悲涼。」金首渾補充。
「她把福報迴向給誰了?」
「不知道。福報是菩薩在管的,她每一世都虔誠禮佛,一直都在迴向她的功德,沒有半點用在自己身上。」
「菩薩那邊就問不出來嗎?」北殷皺眉。
「殿下,您也知道我們跟天上界一向不打交道的,那邊的人老愛打玄虛,不管問他們什麼,他們就只會『阿彌陀佛』。」
「也是。」北殷吐了一口長氣。
「那現在要怎麼辦?她還要再下輪迴嗎?」金首渾問。
「不需要。她早就不需要輪迴了,先前都是她自己要求要輪迴的。對了,妳還沒回答我的問話,為何妳要輪迴?」
她搖搖頭。
「她應該不記得了,畢竟每一世都喝過孟婆湯了。」金首渾代她答。
「她前幾世是誰審的?我有審過嗎?有審過的話,我應該會記得啊。」
金首渾翻動藍底白條書冊。「依紀錄來看……都是東岳殿下。」
「又是那小子!看是誰要去把他從人間地獄找回來,淨放著正經事不幹!」
「殿下,這恐怕沒辦法。目下有本事把東岳殿下找回來的,只有殿下您了。因為這裡是您兩位雙帝共同管理的。」
「我只是輔佐,他才是正主兒!」
「不過地下界的大夥兒都知道,東岳殿下已經四處逍遙到好像他是輔佐,而您才是正主兒了。」
「可惡……」北殷搥了一下桌子,再看向柳雲秀。「我不管妳前幾世是為何要下輪迴,也不管東岳那小子當初是怎麼審妳的,總之現在我判定妳不用再輪迴了。妳自己的意思呢?還是妳還想再輪迴?」
柳雲秀傻傻地看著他。她不知道自己前幾世為何要下輪迴,但現在的她……不想。心中有個莫名但堅定的意念在告訴她,留下來,留在這裡。
所以,她搖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不想下輪迴?還是不同意我的決定?」
她用手指比一。表示是第一個,不想下輪迴。
「妳不能說話嗎?」北殷傾身向前,看著她,不解。
她只能點頭。面對北殷大帝逼近的臉龐,她反射性地把身體往後退了一點,臉上悄悄浮起一朵淡淡的紅雲。
「她是啞的?」北殷轉頭問金首渾。
「呃,應該不是。她這一世不是啞巴。」金首渾翻著藍底白條書冊,搔著腦袋。
「那為何現在突然啞了?」
「會不會是過奈何橋時出了什麼事?」
「只有惡貫滿盈的人過奈何橋才會出事,她一生沒做過壞事,是能出什麼事?!」北殷瞪著他,眼神好像在說,這麼基本的事,身為一個判官竟然會不知道!
金首渾轉頭問柳雲秀:「妳為何不能說話?」
「她就已經不能說話了,你這樣問是能問出什麼?」北殷敲他腦袋。
「卑職無能。」
「妳原本能說話嗎?」北殷重問。
她點頭。
「現在卻不能說話了?」
她再點頭。
「原因妳知道嗎?」
她點頭。
北殷一擺手。「給她紙筆。」金首渾連忙奉上。
她搖頭。
「啊,殿下,柳雲秀這一世沒念過書,不識字。」金首渾想起來了。
「找出她哪一世有念過書,回溯那一世的智識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