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簡介:
生在豺狼虎豹環伺的公侯之府,又是個不受寵的庶子,徐向晚凡事算計、個性奸猾。為了能與嫡兄抗衡,他決定朝左相容玨的孫女容瑾出手,將自己偽裝成了翩翩君子,算計圖謀容瑾的感情。
容瑾看穿了徐向晚的本性,在一眾長輩的阻攔之下仍舊喜歡上他。本以為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與心血容家才會應允婚事,兩人卻意外被皇上指婚了。如願以償抱住容家這棵大樹,徐向晚大喜過望,卻在蓄意討好親近容瑾的過程中被她的率真與善良所吸引,不知不覺動了真情。
漠北爆發叛亂,徐向晚受命北伐,在離別前夕與容瑾互訴衷情,也終於得到了她父輩的承認,誰知原以為美好可期的感情卻突然生變。就在徐向晚北伐後沒幾日,他大娘居心叵測地帶上他從前喜歡過的女子找上相府。那女子給容瑾看了一封徐向晚的剖白書,上頭直言容瑾姿容平凡,他並不喜,但為攀上容家他只能將就。
容瑾受傷,就此對徐向晚死了心。未料不久卻從父親與爺爺的爭執中得知他遭人算計,單獨領著五千親兵支援西南,即將對上南蠻六萬精銳的銀甲鐵騎,必死無疑……
主要人物:
●容瑾(秀娘):左相容玨孫女,心性純良。
●徐向晚(徐遲):鎮國公之孫、威遠大將軍庶子,凡事以利為先,處世圓滑善於算計。
●安珩:容瑾父親,內閣大學士,品性端正,為官正直,不喜凡事算計的徐向晚。
●容玨:大衍第一權相,個性張狂霸道,十分護短。
●容卿:容玨次子,懸壺濟世的大夫,曾多次救過徐向晚。
次要人物:
●容懿:容瑾母親,個性精明,不擅女紅。
●韓郢:容卿伴侶。
●韓殊:容府總管。
●容安:容瑾兄長。
●徐威遠(靜君):徐向晚父親,威遠大將軍,
●徐晨曦:徐威遠長子(實為鎮國公十五子)。
●秦淮:徐向晚隨從,兩人親如兄弟。
●謝映雪:徐威遠正室,為了兒子徐晨曦而處心積慮陷害徐向晚。
●徐阡陌:徐威遠側室,時常與謝映雪聯手對付徐向晚。
●柳如嫿:教書先生之女,因與徐向晚有過一段,累其家人遭受陷害,不得不委身於徐晨曦。
●鎮國公:定遠侯,心狠手辣。
●文子浩:容玨的人馬,掌黑旗軍,因個人利益而反水。
●劍無鋒:徐威遠副官。
●加羌喀爾:南蠻主帥。
●文子旻:兵部尚書。
●伍珥夫:掌赤旗軍。
●王茹兒:徐向晚生母。
●郝壯:塹城民兵。
●丹赫烏護:回紇大將軍,助徐向晚打退南蠻軍。
內容試閱:
還有三十四個時辰。
已經山窮水盡。
他閉了閉眼,朝混雜在城民中的兩千五親兵下令:「漠北軍聽令,出列!補滿前面二十排!其餘人補滿左右!」
啊。
終究是,護不住了啊。
這座城,與那個人。
他心中瘋狂地湧現一個念頭,想叫王恩立刻退出戰場,帶容瑾撤走!
徐向晚絕望而哀傷地朝城門頂投去一瞥。
容瑾始終緊緊地盯著他,兩人的目光隔著上千城民與護城河,遙遙相對。
容瑾看著他那比哭還難看的面容,蒼白地朝他笑了一下。
無力可回天了麼?
她難受地望著他,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想告訴他,不要緊,他已經做得很好了,她會陪著他到最後的。
她還想告訴他,如果,如果他們此次都能平安生還的話,那麼──
只要他心意依然沒變,她願意與他在一起,即使是將就。
瞬間烏雲散去,萬頃天光傾瀉而下,照亮了戰場上的數萬人。
強烈的光線投映在黃沙上,馬兒開始躁動不安。
在剩餘兩千精兵被耗盡的時候,南蠻中軍前鋒也損耗得七七八八了。
加羌喀爾見到前方又集結了數萬人,惱怒頓起。南蠻死傷重殘一萬餘幾百人!今日之戰已經到達他能接受的最高傷亡數了,對方竟還在集結人!不是只有徐向晚與五千精兵麼?
「中軍全部頂上!」戰損比太高,即使勝了,他回去也討不了好。「後軍全速追上,後勤軍組裝攻城的砲台!」南蠻製作不出精良的砲台,對軌不準,時常誤傷自己人,因此砲台彈藥全是透過黑市與私下交易買的,此次與大衍鎮國公的交易,十座砲台便是最主要的標的物,十分昂貴且寶貴,一座砲台的使用次數有限,但為了減少騎兵的死傷,他決定祭出一半砲台。
真是筆虧本交易。
前方戰場上,由兩千多名正規軍領頭的城民大軍對上了南蠻全部中軍。
馬匹不斷被陽光的折射激得亂衝,好些馬控制不住,加羌喀爾索性下令棄馬,南蠻中軍勢如破竹地衝入大衍城民兵之中。
一場殺戮盛宴終揭開帷幕。
郝壯顫抖著手,惶惶然地混入大軍之中,左躲右閃,手上劍柄亂揮假裝忙碌,目光不時地尋找可以藏身喘氣的空隙。城民軍們都與他差不多情形,大家心驚膽戰地在險死還生的奪命廝殺陣中,不斷地祈禱奇蹟出現。
已經不行了。
他不行了,好可怕!爹!娘!郝壯發現後方兩名蠻子同時盯上他,害怕得慘叫,瘋狂往前跑去,卻被地上同伴的遺體絆倒,跌在那具無頭屍身上,後方兩根長槍毫不留情地狠狠朝他腦袋刺來──
他緊閉雙眼,耳邊一陣凌厲風聲與清脆的鐵器擦撞聲響起。
郝壯偷偷睜眼,看見一名黑色勁裝男子以一敵二,奮勇地為他擋下兩蠻子的攻擊;就見他飛身而起,凌空翻了十多圈,踩到蠻子頭上一個手起匕落,瞬間一顆腦袋滾落,兩眼暴睜死不瞑目。
郝壯仰望著那天神般的男子,喃喃哭道:「神仙,我看見神仙了。」
不知從哪湧入的無數名黑衣人強勢插入城民軍與南蠻大軍之間,悍然擋住了南蠻前方的攻勢。
那名替郝壯砍了蠻子腦袋的男子一路踩著南蠻軍的人頭,瞬間來到徐向晚跟前。
「川蜀軍斥候隊報到!」
徐向晚一聽是斥候,顧不上欣喜,急追問道:「你們有多少人?大軍到了麼?」
「大軍尚有兩日路程,元帥先遣斥候隊與前鋒一隊查探。」未料到戰事已經爆發,他派了兩人回去傳遞消息,緊急命令所有人參戰,「斥候隊兩千人,前鋒一隊一刻鐘內會趕到,也是兩千人。」
那就是四千人了!川蜀軍收到消息,再如何趕也需要一日半,至少十八個時辰。
大衍殘兵萬餘人,加上川蜀軍精銳的斥候與前鋒四千人,要抵擋南蠻四萬人,仍舊太過吃力!
不管如何,苟延殘喘多拖一時是一時!
「統帥!」王恩左手摀著空蕩蕩的右袖,急急來報:「哨兵偵察到南蠻後軍擺出五座砲台!但似乎起了不小的騷動,南蠻擱置了砲台,十里開外滾滾黃沙漫天飛揚,幾乎不能視物,目前無法預測後軍與砲台動向。」
他的右肩不斷滲出豔紅鮮血,不知被何人斬去一臂。
「統帥!」另一名哨兵衝了過來,「不好!南蠻大軍後方出現了回紇軍!人數不明!」
徐向晚眼前一黑,耳畔嗡嗡作響。
南蠻聯合回紇!
竟然被那該死的文子浩說中了,但不是進攻漠北,是圍勦他徐向晚!
徐向晚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他何德何能,居然引得南蠻與回紇數萬精兵聯手圍攻,讓這一城百姓、七千五漠北軍還有李悠然的三千親兵陪葬!
他笑出了滿臉淚。
另外兩名哨兵追至。「統帥!報告統帥!大事、大事……好了!」
「什麼?」
「南蠻後方、後方冒出回紇軍,回紇不知何故對上了南蠻後軍,現在兩方打得不可開交!」
南蠻與回紇打得不可開交!
徐向晚還沒從這驚天突變中緩過來,嘴上已經下令斥候隊長:「去!快去,趁亂帶人去毀掉那五座砲台!」
天!
老天!
斥候隊長一走,他瞬間腿軟跪坐在地。
南蠻後軍對上回紇,也就是說,前方戰場剩下這些南蠻中軍,不會有增援了!
王恩驚喜道:「南蠻中軍……剩一萬五、六千之數,不足兩萬人!」
一萬五、六千,夠了!就現在大衍城民殘兵加上川蜀的精銳斥候與之後趕來的前鋒隊,他們還有最後一拚之力!
「南蠻沒有後軍了!」王恩在徐向晚授意下全戰場大喊,「南蠻後軍死傷無數!大衍的增援到了!各位,增援到了!只剩下眼前的敵人了!殺光他們,塹城就平安了!」
先不管回紇的變故,打贏了前方戰場再說。
同一時間,川蜀的前鋒一隊即時趕至,瞬間加入戰場,並帶來了一個撥雲見日的消息。日前文子旻也看見了南蠻硝煙,擔憂發生變故,前鋒二隊兩千精兵已緊隨其後趕至!
有了斥候隊與前鋒一、二隊強勢加入,已呈敗象的戰局瞬間扭轉。
「殺!」
「大衍必勝!」
前方戰場上,猶如久旱逢甘霖般,強而有力的兇猛援軍給每個人扎了一根強心針,讓灰敗的塹城百姓瞬間看見了光明,一時氣勢大振,紛紛挺起胸膛與肩膀,緊隨川蜀斥候與前鋒身後奮力殺敵。
王恩不斷高喊:「南蠻後軍全數覆滅!大衍勝利在望了!」
不管南蠻後軍是何情況,先長己方士氣,滅了對方威風再說。
至此,戰況終於一面倒,南蠻軍一個一個倒下。
「阿舅!」
城牆上,容瑾抱著容卿喜極而泣,「阿舅,太好了,太好了!」他們身旁一小支精英斥候分隊緊張戒備地守衛著。這是元帥下了死令不能有任何差池的人。文子旻之所以著急派出這麼多斥候與前鋒探虛實、還緊急加派前鋒二隊趕過來,全是因擔憂這二人的安危。他發給容卿的信鳥全無回音,著實焦急無比。
容卿擁著她,視線越過她頭頂看向一眼不盡的屍山血海。「一點兒都不好。」容卿說:「如果不是生長在容家,我就是馬蹄下被萬人踐踏的血肉,妳就是失去夫婿與兄長父輩而任人欺凌的可憐女子。」
「阿舅……」容瑾更加抱緊了他。
「我們與他們並無不同,秀娘。」容卿摸了摸她的頭,「妳比別人都幸運,天生起點比別人高,占盡了好的一切,所以,一定要記著,不要吝惜去幫助人、去付出,因為妳得到的已經比別人多上太多了。哪天徐向晚加官晉爵,妳站到了高位,成了一品誥命,對著唾手可得的權勢也莫失了本心。即使徐晨曦得不到公侯之位,他照樣生活優渥;但他們卻為了多那一點好處,害底下數萬人付出了生命,大衍的,南蠻的,甚至回紇的……這天底下,再也沒有比一個有野心的壞人身居高位更可怕的事了。」
「阿舅,不會的,徐向晚不會的,我瞧得出。」容瑾把頭深深埋入容卿懷裡,在他衣襟前蹭了蹭。容卿身上帶著經年不散的藥香,是股令她安心的舒適氣息。「我最幸運的一定不是有宰相爺爺跟內閣爹,不是錦衣玉食吃穿不愁的生活,而是有你們在我身邊。我最喜歡阿舅了。」
「妳爹會吃醋的。」
「讓他吃去,誰叫爹沒有阿舅好呢。」
容卿笑了笑。「口是心非。」
他是瞧得出的,其實容瑾最喜歡安珩了,不然不會一開始就對徐向晚萌生好感,進而與他來往。
那小子,機關算盡,還真給他走對了一步。